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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瑾来这儿也不是来见谢昭的,见到谢昭在这儿,他还有些奇怪,拎着一坛酒,身子歪歪斜斜,直线都走不了,晃晃悠悠过来,才说着“将军怎么来了”,面上便立即一凛,双目瞪大,突然站直了,酒意都消退了不少,喝了一声,“南山姑娘出事了?!”
谢昭莫名其妙,“我下不下来跟南山出不出事好像也没什么必然的关系。”
穆瑾强撑的一口气随即一泄,又恢复了悻悻的醉态,好似一身气力全都被抽走,烂泥似的往那张空着的石凳顾涌,将手上拎着的酒重重放到桌上,自己一头栽到石桌上。
谢昭扇一扇鼻前的酒气,问他:“你这是怎的了?”
穆瑾抬头看她一眼,眼中明明白白写着“明知故问”四个字。
谢昭想一想,安慰道:“南山挺好的,她总有一天要离开你到人间去,只是这一天早了些。”
穆瑾苦闷,将酒坛一举,仰头要喝酒,但抖酒坛半日,一滴酒都没落下来,便将空酒坛往一旁的空地上一摔,烦躁扒拉头发,“我何尝不知道她是人,总有一日要回到人间去?”
说罢,觉得郁闷至极,同谢昭道:“我也不是来这儿找事情的,我是来找酒的。”
有两个鬼差一直跟着穆瑾,护着醉酒的穆瑾,生怕他路上失足摔到忘川河里头做阴鬼的盘中餐,这会儿听他说要找酒,急得都要哭出声来。
“穆老,您一个孤家寡人,也没人给您祭酒烧纸钱,能给您喝的酒都给您喝没了,别的鬼的酒您也不能喝啊!咱们要上哪儿给您找酒去?您也……您也没什么钱不是?”
这一提,穆瑾更是郁闷,头砸着石桌,妄想将自己砸晕过去。
伺候穆瑾的鬼差便立即来拦,好一通折腾,才将穆瑾安抚得好了些。
谢昭叹气,觉得穆瑾可怜,招来一个鬼差,叫鬼差带郁善现在就回人间去,交待郁善给穆瑾烧钱烧酒。
穆瑾一双眼通红,抬头看谢昭,又将头磕在石桌上,这一磕,就不动了,恰好压在纸片人的手上。
交待郁善的鬼差回来,说是郁善正巴不得赶快离开,从善如流立即带着榕树妖精回去了,还说会给将军的朋友多烧一些纸钱,多洒一些酒水的。
谢昭点头,说声知道了。
那鬼差又说,“那人也低声吩咐了我,叫我转告将军,不必担心榕树伯,小妖精不过是钻到牛角尖里头去,生闷气呢。”
谢昭心想,也只能等回到人间再同榕树伯好好讲这些事情了,便点头应了。
郁善回人间,约莫也要一个多时辰,谢昭问穆瑾,“你是在这儿待一个时辰,还是上哪儿去?”
穆瑾抬头问她,“你怎的这样问?听起来像是要赶我走的意思,这儿难道有我不能待的理由不成?”
谢昭用下巴指一指那位没有名字的暗卫,“南山她爹、我二哥哥,今日一同下来了,这会儿正在十八层地狱那儿参观游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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