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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原来她就是雁家小娘子（第2页）

她别过脸去，有些尴尬，“我怎么可能哭？你好端端的，我怎么可能哭嘛？”

“你就是哭了，我都感觉到了。”沈亦年坚持。

两人正为到底有没有哭这件事分辨，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臧璞走了进来。

“亦年可是醒了？”

沈亦年撑着坐起来，雁兮敬重他是大儒，也侧身站了起来。

见他神色如常，臧璞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偏偏又有些尴尬。

“亦年，昨日之事，实在是我的不对，是我对外孙女管教不严，我这就叫她进来跟你道歉。”

说完，臧璞提高声音，将柳月儿唤了进来。

柳月儿对于道歉这件事，明显心不甘情不愿，她低着头，双手轻轻揪着自己的裙摆，就是不抬头看大家。

“月儿，我从前是如何教你的？做错了事要学会道歉，你现在就跟亦年认错！”臧璞语气严厉，既是做给沈亦年看，也是给柳月儿立威。

“凭什么让我道歉？”柳月儿咬了咬唇，抬起头来，“是外公让他陪我去逛梧桐镇的，是他自己不小心掉进水里的，我哪里做错了？若说有错，也是我不该好心好意地照顾他，没想到他反过来竟恩将仇报！”

臧璞没想到她竟如此倒打一把，张了张嘴，明显是被气到了。

相比之下，雁兮倒是神色平静，从她踏入臧家开始，就看出了柳月儿性子高傲，不是一个轻易会向人低头的人。

其实只要沈亦年身体无恙便好，这种明面下的道歉，她倒是真不怎么需要。

“老先生，柳小姐说得对，昨日若不是她亲口喊人来搭救，兴许我相公已经没命了，这点上，反倒是我要向她道谢，既然我相公已经醒过来，我们也不好在这里叨扰，我现在便带他回去。”

她一席话不卑不亢，倒叫臧璞心中生出一番感慨，这女子，当真是聪慧大气，明明与自己外孙女相同年纪，偏偏得体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听说她要将沈亦年带走，柳月儿张了张嘴，似乎想阻止，半晌，在臧璞严厉的目光下，只得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雁兮带着人走后，臧璞重重拂袖，“跪下！”

“外公，你怎么反帮着外人说话？我又没做错，凭什么下跪？”

“还敢狡辩？当着外人的面，我不好挑明了说，现在人走了，你真当我那么好糊弄？若不是你将沈亦年推下水，他一个性情如此稳重之人，怎会坠河？月儿，从前是我对你疏于管教，你如今越发出落得刁蛮任性了！今日你给我好好思过，否则你今晚不必吃饭了！”

臧璞的一番雷霆之怒，叫柳月儿心里终于生出了一丝畏惧之情，她跪了下来，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我爹娘若是知道外公如此对我，还不知道有多心疼呢，反正我自小就成了孤儿，外公你怎么训我，都不会有人说，我就跪在这里，跪死算了！”

臧璞心里又气又心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重重顿了顿拐杖，扭头离去。

可他毕竟还是狠不下心，不到半个时辰，便派人将她叫了起来。

他神情无奈地看着柳月儿，“月儿，你平时虽偶有任性，可也不会太过分，今日你是怎么了？为何非要与那沈亦年为难？”

他问到了柳月儿心里，小姑娘用力握着拳，慢慢低头，气若游丝地说道：“外公，我……我就是觉得，怎么看那穷酸小子，怎么不顺眼，我就是想欺负他，谁叫他总是不听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