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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回忆（第1页）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孟小满独自去了献祭仙坛，她按照西王母所说，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入八方神盘上，神盘启动。

至死时，孟小满看见了自己小指上那根一直被牵着的红线，明白自己从始至终，都是被爱着的那个人。

若不是突然看见这根红线，孟小满或许在生命的最终时刻并不会想起言玄若来，对她而言，言玄若更像是一段特殊的旅程而不是终点。

但是，孟小满不得不承认的是，的确是言玄若教会了她如何去爱，又是如何被爱。

往事历历在目。

在很久很久之前，孟小满曾经听说过，死亡之前，过去的一切的瞬间都会在脑海中浮现，她曾经将这种事情当做笑话来听，一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是天界帝姬，死亡对她而言是一件极其遥远的事情，二来，孟小满并不相信那样的鬼话，她觉得，死亡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毕竟，曾经的天界和魔界的大战上，孟小满亲眼目睹了月老仙子的仙逝，那并不是一段时间，而是片刻，转眼间，月老仙子便死在她面前。

后来死去的言玄若，那还是三千年前对称霸天界势在必得的言玄若，孟小满看见自己手刃言玄若，红线划空飞过，那个时候孟小满和言玄若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的纠葛，孟小满看着言玄若到底死去，心中只有畅快。

画面一转，便来到三千年后，孟小满和祁溪的初见，相识相知相爱，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顺遂，只是后来，祁溪不再是祁溪，言玄若也不再是言玄若。

其实仔细想一想，当初孟小满失忆后和言玄若躲在桃园仙村渡过的那一整年的时光是那么的美好，或许，那是孟小满对于言玄若所有的回忆中，最美好祥和的时光。

孟小满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痛苦，西王母并没有告诉过孟小满，献祭会有多么的疼痛，或许是西王母忘记了，也或许是西王母刻意没有说破。

阵阵的痛意之后，便是丝丝的凉意，孟小满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周身的热气已经消失了，孟小满只觉得周身冰冷，她想要蜷缩起来，才发现原来她已经动弹不得。

现在就要说再见了吗？孟小满突然意识到这点。

但是孟小满已经完全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张了张嘴，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完全说不出口。

在孟小满仅有的最后的一点点的意识中，孟小满眼前的那根红线划过，祁溪和言玄若的脸在孟小满的眼前重合，他手上拿着红线，小心翼翼地绑在孟小满的小手指头上，那是祁溪，也是言玄若，那样浓墨般化不开的目光深深看着孟小满。

孟小满最后咧嘴笑了笑，所有的意识便卷入洪荒的潮水中，淹没殆尽。

仙君献祭，三界的命数重来。

对于孟小满而言，献祭是瞬间的事情，而对于三界的生灵万物，却是极其漫长的时光。

只是这个时光，不是所有的生灵都有幸目睹。凤无便有这样的荣幸。

在目送西王母和孟小满离开之后，凤无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知道，如果按照西王母而言，只要孟小满献祭之后，三界的命数就会重新推演，原本既定的三界浩劫也会改变。

凤无一开始做好了准备，但是当他看见断壁残垣般的天界焕然一新时，他才突然意识到，孟小满是真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