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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错了就是错了（第1页）

“真的？在哪儿？”田芳激动地问。“在你们把我送到安全地点，保证我能活下去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显然，瘦子想得很长远，知道保住自己性命的关键是什么。边江理解瘦子的心情，便没再问这个问题：“那你这张脸，到底是怎么回事，总可以说说吧？”瘦子坐在汽车后座上，吧唧吧唧嘴巴，一股酸臭味从他嘴里发出，田芳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边江只好把车窗打开了。“有什么好说的。”瘦子并不想提自己曾经受折磨的经历。突然，他的脸上出现了极其痛苦的神色，瘦巴巴的脸扭曲着，紧接着瘦子又发作起来，浑身抽搐，眼神涣散，喘气都费劲，仿佛下一秒就过去了。“他情况不妙。”田芳皱着眉头，看看瘦子，看看边江。边江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发现瘦子这次比刚才发作时更加严重，连忙把车停在了路边。“瘦子，你不是恨我吗，那你就给我振作起来，别就这么死了。”边江冲着瘦子吼道。瘦子眯着眼睛，只剩下一点残存的意志，他用力抓着自己的喉咙部分，撕扯着，边江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瘦子自己拿不住，边江就拿着水平往他嘴里灌，喝了两口水，瘦子终于平静下来，他一把夺过水瓶，大口喝起来，没一会儿一瓶水就喝完了。“他现在不能说太多话，也不能有情绪波动，还是把他送到家再说别的吧。”田芳担忧地说。边江默默点头，发动汽车，没在说话。他看看车窗外，凌晨的城市没了白天的喧嚣，却依然霓虹闪烁，在这繁华背后，却隐藏着这些令人发指的罪恶，边江痛恨这罪恶，也深深感到了肩上的责任。一个小时后，他们已经来到了那间公寓里，房门是密码锁，瘦子告诉边江密码是4127，输入密码后，门开了，房间里漆黑一片，隐隐有股食物发霉的味道。三人快速进屋，反锁了房门。这是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屋内设施倒也齐全，但很乱，一看就是个邋遢单身汉的住所，厨房的灶台上还放着没扔掉的外卖盒子，食物早就馊了。边江把瘦子扶到沙发上，打开手机，对瘦子身上的伤，进行了拍照，然后把他带到卫生间，帮他简单冲洗。当他看清瘦子的下半身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瘦子看一眼边江，嘴角向下，抿紧了嘴唇，然后把目光移开，犹如人偶一般，任边江拿着花洒帮他冲掉身上的泥土，血渍，粪便，药液……在瘦子洗澡期间，田芳打开冰箱，想从里面找点食物，才发现除了过期的牛奶，就是啤酒，所幸在下层冷冻室找到了一袋速冻饺子。田芳把饺子煮得很软，主要是好消化，然后盛了一碗给瘦子放到了床边。瘦子已洗完澡，身上搭着床单，两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当他看到田芳端来的热饺子时，眼泪掉了下来。他的眼泪越来越多，最终呜呜地哭起来，就连哭声都是沙哑的。瘦子边哭边抓着自己的脸，又捶打那条断腿的大腿根，然后用绝望的眼神望向边江和田芳。他用嘶哑的嗓音，带着哭腔对田芳和边江说：“废了，我已经废了。其实我该死在那啊，你们不该救我，我还回来干嘛……”田芳坐在飘窗上，神色凝重的看着像怪物一样的瘦子。边江则始终皱着眉头，从给瘦子冲洗完之后，他就几乎没有说过话，听完瘦子的话，边江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他拿出一根烟，正想抽。瘦子哽咽地说：“求你，别抽烟，别……别别让我闻到那个味道！”边江把烟收起来：“好。瘦子，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有句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只要活下去，没有好不了的伤。”“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吗？我他妈现在连个男人都算不上，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听到这句话，田芳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向边江。边江冲田芳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瘦子已经不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他的生殖器官遭到了破坏。“哥们儿，看开点，你本来也不喜欢女人，不是吗？”瘦子瞥了边江一眼：“你他妈这也算是安慰？”“本来也没想安慰你，你要知道自己身上背了多少人命债，还差点害死我和翠花，说你罪有应得也不为过，你沦落到今天，是你自己作的，是报应。”也许是边江的冷酷反而刺激了瘦子，他收起了自己的悲痛情绪和绝望心情，眼巴巴看着边江：“可……可是你们说，要帮我的！”边江叹了口气：“哎，听着瘦子，我需要你来证明柴狗的罪行，你也需要我们帮你活下去。这就是咱们之间的关系，我同情你，但咱们永远也不是朋友，你也知道，咱们压根不是一路人。”边江的语气一直很平淡，却显得格外有气势，瘦子的脸扭曲了一下，最终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阴暗神情：“成交。”“行了，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了咱们谈正事。”瘦子擦一把泪，哆哆嗦嗦地端起了碗，边江则走出门去，站在阳台上点了根烟。过了一会儿，田芳也走了出来。“我以为你原谅了瘦子。”边江苦笑：“就算是菩萨，也会惩治恶人，不是吗？更何况我不是菩萨，没有那么好的心肠。再说了，我原谅不原谅他，又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边江顿了顿，吐一口烟，压低声音说道：“芳，我知道你的心地善良，内心远比外表要柔软，但他错了就是错了，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他犯下的罪，不能因为他现在的够惨就一笔勾销。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通过他，找到柴狗犯罪的证据，然后他也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负责。”田芳愣住了，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边江，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丝畏惧从她眼中闪过。“对了，你知道刚才我给他洗澡的时候，还发现了什么吗？”田芳恍惚，摇摇头，边江抬起手，摊开了掌心。